夜阑卧听风吹雨
诗句夜阑卧听风吹雨来自《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二首》
作者:陆游 朝代:宋代
风卷江湖雨暗村,四山声作海涛翻。
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赏析: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二首翻译及注释
翻译
天空黑暗,大风卷着江湖上的雨,四周的山上哗哗大雨像巨浪翻滚之声。
溪柴烧的小火和裹在身上的毛毡都很暖和,我和猫儿都不愿出门。
我直挺挺躺在孤寂荒凉的乡村里,没有为自己的处境而感到悲哀,心中还想着替国家防卫边疆。
夜将尽了,我躺在床上听到那风雨的声音,迷迷糊糊地梦见,自己骑着披着铁甲的战马跨过冰封的河流出征北方疆场。
注释
⑴溪柴:若耶溪所出的小束柴火。
⑵蛮毡:中国西南和南方少数民族地区出产的毛毡,宋时已有生产。宋范成大《桂海虞衡志·志器》:“蛮毡出西南诸番,以大理者为最,蛮人昼披夜卧,无贵贱,人有一番。”
⑶狸奴:指生活中被人们驯化而来的猫的昵称。
⑷僵卧:躺卧不起。这里形容自己穷居孤村,无所作为。僵,僵硬。
⑸孤村:孤寂荒凉的村庄。
⑹不自哀:不为自己哀伤。
⑺思:想着,想到。
⑻戍(shù)轮台:在新疆一带防守,这里指戍守边疆。戍,守卫。轮台:在今新疆境内,是古代边防重地。此代指边关。
⑼夜阑(lán):夜深。
⑽风吹雨:风雨交加,和题目中“风雨大作”相呼应;当时南宋王朝处于风雨飘摇之中,“风吹雨”也是时局写照,故诗人直到深夜尚难成眠。
⑾铁马:披着铁甲的战马。
⑿冰河:冰封的河流,指北方地区的河流。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二首字词句基础知识举要
僵
“僵”是个形声字,从人僵声,与“偃”同义,是向后仰倒,而“前仆后继”的“仆”是向前倒,与此词倒的方向相反。后来引申用来指“不动不朽”,即“僵硬”的意思,后来此义又造“僵”字表示,但人们仍习惯用“僵”字。诗中“僵卧孤村不自哀’’的“僵”是“僵硬挺直”的意思,形容诗人不受重用。
戍
“戍”是个会意字,从人持戈,本义是“守边”。所以,古代的边防战士称“戍卒”;也指一般的驻扎、守卫。诗中“尚思为国戍轮台”一句,可理解为“防守”、“守卫”、“保卫”。
阑
“阑”是个形声字,从门柬声,本义是“门遮”,即“门的遮蔽”,门前的栅栏。后来引申为·“栏杆”,“栏”字始作“阑”,后加“木”为“楣”,简化为“栏”。阑由“遮止”的意思引申为“残尽”、“停止”的意思。诗中“夜阑卧听风吹雨”中的“夜阑”是“夜将尽”的意思,形容彻夜难眠。现在成语有“夜阑人静”。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二首思想感情
这首诗情感激昂,精神饱满。作者晚年境遇困顿,身体衰弱,但并没有哀伤自己,而是想着从军奔赴边疆,跨战马,抗击敌人进犯。表达了诗人的爱国热情希望用实际行动来报效国家,忧国忧民的思想感情。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二首创作背景
陆游自南宋孝宗淳熙十六年(1189年)罢官后,闲居家乡山阴农村。此诗作于南宋光宗绍熙三年(1192年)十一月四日。当时诗人已经68岁,虽然年迈,但爱国情怀丝毫未减,日夜思念报效祖国。诗人收复国土的强烈愿望,在现实中已不可能实现,于是,在一个“风雨大作”的夜里,触景生情,由情生思,在梦中实现了自己金戈铁马驰骋中原的愿望。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二首鉴赏
第一首诗主要写十一月四日的大雨和诗人之处境。前两句以夸张之法写大雨瓢泼,其声响之巨,描绘出黑天大风大雨之境,很是生动,波涛汹涌之声正与作者渴望为国出力、光复中原之心相印。后两句转写近处,描写其所处之境,写出作者因天冷而不思出门,其妙处是把作者的主观之感和猫结合一起写。这首诗也道出了作者处境悲凉。
第二首诗以“痴情化梦”的手法,深沉地表达了作者收复国土、报效祖国的壮志和那种“年既老而不衰”的矢志不渝精神,向读者展示了诗人的一片赤胆忠心。
诗的开头两句,意思紧密相联:“僵卧孤村不自哀”叙述了作者的现实处境和精神状态,“尚思为国戍轮台”是对“不自哀”这种精神状态的解释,前后照应,形成对比。“僵、卧、孤、村”四字写出了作者此时凄凉的境遇。“僵”字写年迈,写肌骨衰老,“卧”字写多病,写常在床蓐;“孤”字写生活孤苦,不仅居处偏僻,而且思想苦闷,没有知音;“村”写诗人贫困村居,过着荒村野老的凄苦生活。四字写出了作者罢官回乡后处境寂寞、窘迫、冷落的生活现状。笼罩着一种悲哀的气氛,让人十分同情。但接下去“不自哀”三字情绪急转,又现出一种乐观豪放之气。诗人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感到悲哀,贫病凄凉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值得悲哀之处;诗人自己尚且“不自哀”,当然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但他需要理解,理解他终生不渝的统一之志,理解他为这个壮志奋斗的一生,理解他的满腔热血、一颗忠心,就是“尚思为国戍轮台”的精神状态。这两句诗是诗人灵魂和人格的最好说明,山河破碎,国难当头,自有“肉食者谋之”,诗人不必多此一举。另外,诗人正是因为“喜论恢复”、热心抗敌才屡屡受打击,最后才罢官闲居的。作为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他一生问心无愧,对国家的前途和命运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而今后国运如何他可以毫不负责。其次,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诗人作为年迈多病的老人也已不能承担报国杀敌的义务了。作为一个既无责任也无义务的七旬老人仍有“为国戍轮台”的壮志,这就让人肃然起敬慷慨扼腕。相比之下,那些屈辱投降的达官贵人和苟且偷生的人,他们承担着责任和义务却无心复国,显得渺小和可鄙。
“夜阑卧听风吹雨”紧承上两句。因“思”而夜阑不能成眠,不能眠就更真切地感知自然界的风吹雨打声,由自然界的风雨又想到国家的风雨飘摇,由国家的风雨飘摇自然又会联想到战争的风云、壮年的军旅生活。这样听着、想着,辗转反侧,幻化出特殊的梦境——“铁马冰河”,而且“入梦来”反映了政治现实的可悲:诗人有心报国却遭排斥而无法杀敌,一腔御敌之情只能形诸梦境。“铁马冰河入梦来”正是诗人日夜所思的结果,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诗人的英雄气概。这也是一代志士仁人的心声,是南宋时代的民族正气。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二首鉴赏三
这首诗是绍熙三年(1192)十一月陆游退居家乡山阴时所作,是年六十八岁。这首诗的大意是:我挺直地躺在孤寂荒凉的乡村里,自己并不感到悲哀,还想着替国家守卫边疆。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听到那风雨的声音,就梦见自己骑着披着盔甲的战马跨过冰封的河流出征北方疆场。
同陆游的许多爱国诗篇一样,这首诗充满爱国豪情,大气磅礴,风格悲壮。
当诗人在六十八岁高龄,一身病痛,孤独地躺在荒凉的乡村里,他会想起很多往事。人生匆匆近百年,回首过往,感慨颇多,幼年时的理想,青年时的挫折,中年时的抱负,老年时的失意都会像过眼烟云一样在心头闪现。
少年时在家庭中父亲对自己的爱国主义熏陶,和自己“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的志气,青年时科举考试时因才华过人而导致被权臣除名的挫败,中年时,短暂军旅生活的体验和出任朝廷重臣的踌躇满志,老年时作为主战派,受投降打击排挤独居乡村的凄凉寂寞,都会带着深深的山河破碎家国飘摇的烙印,一齐向心头袭来。
当时,金人南侵,宋朝丢失了大半壁江山,诗人由于主张对金作战而被罢官回乡,僵卧孤村,失意之思,经历之悲,病体之痛,家国之愁,似乎已穿越岁月时空,飘飘悠悠,在身边蔓延。然而,诗人并没有沉浸在悲愁中,诗人笔锋一转,写出了“僵卧孤村不自哀”,这“不自哀”三个字,便把个人之失,一己恩怨,小我之痛,暂且放在一边。是啊,在山河破碎,家国沦落,半壁江山尽陷金人的铁蹄之下面前,个人的得得失失又算得了什么呢?接着一句“尚思为国戍轮台,”一扫低落的情绪,磅礴之气,报国豪情便跃然纸上。
这种磅礴之气报国豪情伴随了陆游的一生,当南宋皇帝偏安江南,朝中士大夫纷纷在江南的小桥流水中风花雪月、吟诗颂词之时,陆游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北伐,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祖国的统一,虽屡受投降派的谗毁排挤,始终矢志不移。
如今眼看家国飘摇,山河破碎,虽已病痛缠身,保家卫国的理想不渝,爱国激情始终在胸膛内涌荡,铁马冰河的梦想会在病痛的头脑中出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诗人在风雨洒落的夜晚,做梦都在想着,一身戎装,骑着战马,跨越北国冰封的河流,同敌人在疆场厮杀。对于一个伤病缠身的老人,在将近古稀之年,犹有如此豪迈的梦想,真是可歌可叹。在他的这种豪迈的梦想之下,激荡的该是怎样的激情与豪情?
这是怎样的一个梦啊,没有和平,有战场、厮杀、呐喊,他也许曾梦到过李广站在冰河边长啸,也许曾梦到过卫青在最前线厮杀,可能还梦到过霍去病在敌区的纵深处驰骋,这些令匈奴丧胆,在疆场上建功立业的人,是他追寻的榜样。
在他心中,大丈夫不能像李广、卫青、霍去病一样建功立业,青史留名,若得以快马扬鞭,纵横北国冰河,收复失地,虽不能留名千古,亦无憾。
是梦,而非梦,这是诗人现实中的理想在梦中的体现。
然而眼睁睁地看着“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纵然有万千豪情,满腹才华,却不能在现实中施展,收复失地的理想不能在现实中立足,这又是一种怎样的悲哀?是怎样一种让人抑郁不乐的心情?
在荒凉孤村的夜晚,听北风萧萧,淫雨洒落,铁马冰河只能在梦中相见,空有一腔抱负而不能施展,如此以来,家国之愁又多了一层,无法收复旧山河的惆怅又增添了几分,风雨飘摇中的南宋王朝似乎更加岌岌可危。
整首诗,作者的满腹愁绪就这样通过大气的笔触一一展现,现实的理想就这样借助厮杀的梦境去实现,较少卿卿我我,无病呻吟。就连自身的病痛,大自然的凄风苦雨,也在老而不衰的爱国激情中,在铁马冰河的梦想中,变轻变淡,最终成为一种似有若无的陪衬,使得整首诗洋溢着一种豪迈悲壮的风格,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这种豪迈悲壮之情,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永远给人以鼓励和激励。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二首鉴赏二
这是年近七旬的 陆游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寒夜,支撑着衰老的身体,躺在冰凉的 被子里,写下的一首热血沸腾的 爱国主义诗篇。
诗的前两句直接写出了诗人自己的情思。“僵卧”道出了诗人的老迈境况,“孤村”表明与世隔绝的状态,一“僵”一“孤”,凄凉之极,为什么还“不自哀”呢?因为诗人的爱国热忱达到了忘我的程度,已经不把个人的身体健康和居住环境放在心上,而是“尚思为国戍轮台”,犹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气概。但是,他何尝不知道现实是残酷的,是不以人的意愿为转移的,他所能做的,只是“尚思”而已。这两句集中在一个“思”字上,表现出诗人坚定不移的报国之志和忧国忧民的拳拳之念!
后两句是前两句的深化,集中在一个“梦”字上,写得形象感人。诗人因关心国事而形成戎马征战的梦幻,以梦的形式再现了“戍轮台”的志向,“入梦来”反映了政治现实的可悲:诗人有心报国却遭排斥而无法杀敌,一腔御敌之情只能形诸梦境。但是诗人一点也“不自哀”,报国杀敌之心却更强烈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此,“铁马冰河”的梦境,使诗人强烈的爱国主义的思想感情得到了更充分的展现。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二首后世影响
这首诗在我国古代所有的爱国诗篇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在古典诗歌史上写下了极其厚重的一笔,也以豪迈和悲壮的风格为浩如烟海的诗歌海洋增添了独特的色彩,并以其永恒魅力永远影响着后人。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二首鉴赏四
此诗作于宋光宗绍熙三年(公元1192年),时年诗人67岁,闲居在故乡山阴(今浙江省绍兴市).原诗共两首,此处所选的是其中的第二首.与诗人其他的老年诗相比,这首诗在写法上别具一格.其主要特色在于以梦境抒发情怀.写到梦境的诗词,在陆游之前已有不少佳作.李白的诗《梦游天姥吟留别》,描绘的是光怪陆离、异彩纷呈的梦;杜甫的诗《梦李白二首》,摹写的是渗透了诗人与李白形离神合、肝胆相照友谊的梦;苏轼的词《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记叙的是诗人悼念亡妻、寄托哀思的梦.而陆游诗中的梦,大都是爱国之梦.在陆游的《剑南诗稿》中有近百首记梦的诗.清代赵翼《瓯北诗话》卷六曾评陆游诗道:"即如记梦诗,核计全集,共九十九首.人生安得有如许梦!此必有诗无题,遂托之于梦耳."此评语认为陆游的诗记梦并非全是写真梦,有的属于托梦咏怀.这是颇有见地的.事实上,陆游的诗记梦,有的是写真梦,而更多的还是托梦咏怀,当然,也不排除二者兼而有之.这首《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似可视为既写真梦又托梦咏怀之作.
此诗前三句,写梦因."僵卧":躺着不动."孤村":一作荒村."轮台":汉代西域地名,即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轮台县;诗中泛指边防重镇.个中包含三个层次.一是梦境产生的前提:"僵卧"、"夜阑".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诗人白日忧国忧民,才会在夜阑卧床睡眠中"有所梦",而倘若不是"僵卧",不是"夜阑",就不可能有梦的出现.故"僵卧"与"夜阑"是梦境产生的前提.二是梦境产生的主观因素:"尚思为国戍轮台."如果诗人没有为国戍边的情怀,就不可能有"铁马冰河入梦来".三是梦境产生的外界条件:"风吹雨."可以说,正是有了"风吹雨"这一外界条件,诗人才在似睡非睡、模模糊糊之中生出"铁马冰河"的梦境来.
最后一句,写梦境.与诗人那些通篇记梦的诗作有别,此诗写梦境也独树一帜.全诗由梦因引出"铁马冰河"的梦境之后便戛然而止,给人留下更多联想、想象的空间.人们尽可以据此梦境展开丰富的想象,具体想象诗人当年是如何身披铁甲,手持兵器,骑那披着铁甲的战马驰骋沙场、英勇杀敌,作此诗时他又是如何梦绕神牵"九州同"的.
可见,思想性与艺术性较为完美的统一,使得此诗成为陆游的代表作之一,也成为中国古代包括老年诗在内的所有诗歌的代表作之一.
拼音:
shí yī yuè sì rì fēng yǔ dà zuò èr shǒu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二首
fēng juǎn jiāng hú yǔ àn cūn, sì shān shēng zuò hǎi tāo fān.
风卷江湖雨暗村,四山声作海涛翻。
xī chái huō ruǎn mán zhān nuǎn, wǒ yǔ lí nú bù chū mén.
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
jiāng wò gū cūn bù zì āi, shàng sī wèi guó shù lún tái.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yè lán wò tīng fēng chuī yǔ, tiě mǎ bīng hé rù mèng lái.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平仄韵脚:拼音:yè lán wò tīng fēng chuī yǔ
平仄:仄平仄平平平仄
韵脚:(仄韵) 上声七麌
网友评论:《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是绍熙三年(1192年)十一月陆游退居家乡山阴时所作。第一首诗写大雨和诗人所处,第二首诗表明陆游投身抗战、为国雪耻的壮志至老不衰。但是,诗人空怀壮志,却不为朝廷所重,只能“僵卧孤村”,把为国家恢复中原的理想寄托到梦境之中。感情深沉悲壮,凝聚了诗人的爱国主义激情。
陆游自南宋孝宗淳熙十六年(1189年)罢官后,闲居家乡山阴农村。此诗作于南宋光宗绍熙三年(1192年)十一月四日。当时诗人已经68岁,虽然年迈,但爱国情怀丝毫未减,日夜思念报效祖国。诗人收复国土的强烈愿望,在现实中已不可能实现,于是,在一个“风雨大作”的夜里,触景生情,由情生思,在梦中实现了自己金戈铁马驰骋中原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