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刺客歌词
龙榆生于 1934年4月发表《研究词学之商榷》一文,正式界定词学内涵,并提出词学研究的八个方面。他在图谱之学、音律之学、词韵之学、词史之学、校勘之学这五项清代传统词学成就的基础之上,又提出声调之学、批评之学、目录之学三个有待于开拓的领域,这是当年引导词学界前进方向的一篇宏文,而龙榆生本人毕生治词,范围也不出乎此。今从四方面加以评述。整理词籍,创办词刊晚清以来,词籍的校勘整理蔚为大观。龙榆生以最年少的学人得以参与此事,见到了许多罕见的清代词集。因为这层渊源,龙榆生一生校词主要集中在清代,而且是从晚清近代词入手,上溯至清初的。
1931年12月30日,朱祖谋逝世。卒前以遗稿及生平校词朱墨双砚相授,龙榆生秉承遗命,在“一·二八”事变爆发后,仍孜孜不倦,在上海音乐专科学校的一个地下室里,费了几个月的工夫,校辑刊印了《强村遗书》。
1933年至 1936年,龙榆生在叶恭绰等人资助下,创办《词学季刊》,前后共出版十一期,后因抗战爆发而不得不停刊。这是第一份词学专门刊物,也是当时唯一的一份,内容分论述、专著、遗著、辑佚、词录、图画、佥载、通讯、杂缀等九项,受到了整个词学界的广泛支持。这一阶段,龙榆生校辑整理了今释澹归《遍行堂集词》、劳纺《织文词稿》及《强村老人评词》、《大鹤山人词话》等,皆刊于《词学季刊》。
1940年至 1945年,龙榆生寓居白下,生活较以前稳定,便开始倾全力于词学事业。完成了《重校集评云起轩词》,并计划校刻《沧海遗音续集》。文廷式是江西萍乡人,与龙榆生父亲龙赓言系同榜进士。所著《云起轩词》规模苏辛,气度豪迈,在清末异军突起,别树一帜。其词学理论与龙榆生相仿佛,故龙榆生孜孜为其整理遗稿。龙榆生还整理出版了文廷式的其它著作如《纯常子枝语》等,当时钱仲联撰《文廷式年谱》,资料上就得到了龙榆生的大力资助。《沧海遗音续集》是承《强村遗书》中《沧海遗音集》而来,是将《沧海遗音集》十一位作者中仍在世的几位如张尔田、夏孙桐、陈曾寿、陈洵的新作词集加以校辑出版。《续集》后仅能完成张尔田的《遁庵乐府》,而夏孙桐的《悔龛词续》、陈曾寿的《旧月簃词》续稿、陈洵的《海绡词》卷三等未能及时刊行,因为龙榆生当时已身陷囹圄。
同时,龙榆生在南京创办了《同声月刊》,该刊编辑体例类同于《词学季刊》,但内容不限于词。由于社会政治环境大异,稿件来源及水准已远不如前。解放后,龙榆生校订了朱敦儒的《樵歌》和《苏门四学士词》。《苏门四学士词》1957年 8月由中华书局出版,分《淮海居士长短句》、《豫章黄先生词》、《晁氏琴趣外篇》、《柯山词》四种三册。此集的出版,非但在于利用善本校勘,富有版本参考价值;更重要的是龙榆生调动了自己的词学体验,丰富了对词的标点。正如他自己所说:“宋人词在句读上也常有些出入,不能像后来订词律的弄得那么死。这里面确有不少养料,惟在读者善于吸收而已。”
龙榆生校订的词集,除《苏门四学士词》与他本人的词学理论、趣味相关外,其馀基本都在为老辈词家整理遗稿,保存文献。直到晚年,他仍挂念箧中师友遗制,谋求以任何形式公诸于世。龙榆生的这些活动,在中国现代词学史,乃至学术史上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推源溯流,发覆阐微。
1933年起,龙榆生在《词学季刊》上连续发表长篇论文,一改过去评点论词的形式。在当时引起了极大反响,有力地推动了当代词学研究的学科建设。这一时期,龙榆生对词的起源、词的发展、词的创作、词的艺术风格以及作家作品进行了全面的探讨,而重点放在唐宋词。撰有《词体之演进》(1933年)、《今日学词应取之途径》(1935年)、《清真词叙论》(1935年)、《漱玉词叙论》(1936年)、《南唐二主词叙论》(1936年)等。
龙榆生自幼喜读《史记·刺客列传》,由于气质相近,故在词中尤嗜苏辛词派,曾先后撰写《苏辛词派之渊源流变》(1932年)、《苏门四学士词》(1934年)、《东坡乐府综论》(1935年)等论文。自明人倡豪放、婉约之说后,对于苏词风格,学者多以豪放目之,而龙榆生则认为应以王鹏运拈出的“清雄”二字来概括。
龙榆生还认为常州词派之所以不能臻于极诣,就是因为仅知稼轩之沉着痛快,而未理会东坡的蕴藉空灵。近世词学不为常州派所囿,是因为王鹏运、郑文焯、朱祖谋都很推崇苏词。龙榆生在论述苏、辛诸人时,站得比较高。他对苏辛词派的渊源、发展、演变以及具体作家风格特色的把握,直到今日仍有其不可替代的权威性。
龙榆生《近三百年名家词选》1940年以后,龙榆生论词多转向清代。三十年代中期,龙榆生开始着手《近三百年名家词选》的编撰,以期世人对清词有全局的了解。他研治清词基于两种考虑。一是为当代词学研究及词的创作提供借鉴,二是为保存晚近词学资料。前者撰有《晚近词风之转变》(1941年)、《论常州词派》(1941年)等,后者撰有《陈海绡先生之词学》(1942年)等。龙榆生对清词的研究,既有师承,又有个人的体会,不乏真知灼见。研求声韵,辨析格调。
从 1928年起,龙榆生应邀至上海音乐专科学校任教。在那里陆续结识了萧友梅、李惟宁、黄自等著名音乐家,他们经常在一起探讨词与音乐结合的问题,尝试把传统的诗词规律用于现代的歌词创作。在这种氛围中,龙氏写下了《玫瑰三愿》、《秋之礼赞》、《逍遥游》等歌词,由黄自、李惟宁等谱曲,立即传唱大江南北。《玫瑰三愿》一曲至今仍被之弦管,成为音乐史上不朽的名曲。龙榆生不但勤于实践,而且埋头于词的音乐性研究,对平仄四声、句度长短、韵位安排等做了极其深入的探讨。这项研究从他的早年一直持续到逝世之前,是龙榆生一生用力最勤、创获最多的部分。
基于创作新体乐歌的原因,龙榆生对声韵在词曲中的地位尤其重视。对于四声,龙榆生认为由于四声的性质不同,关系到表达情感。“入声短促,没有含蓄的馀地,所以宜于表达激越峭拔的思想感情;上声舒徐,宜于表达清新绵邈的思想感情;去声劲厉,宜于表达高亢响亮的思想感情。但上、去两声与入声比较起来,总是要含蓄得多,所以上、去互叶,适宜表达悲壮郁勃的情趣。”而平仄四声的错综使用与安排,是为了取得和谐与拗怒的矛盾和统一。龙氏尤其重视去声在词中的运用,自清人万树在《词律·发凡》中强调去声“激厉劲远,其腔高”,近人吴梅在《词学通论》中第二章《论平仄四声》中亦详述去声之重要。龙榆生本人早年在《论平仄四声》(1936年)一文中提出了去声在歌词上的特殊地位及在词中转折处之关系。及至晚年,见解益发老到。如论述“平仄平”之仄须用去声,“上去”或“去上”的联用等,都富有启发意义。
龙榆生还对韵位疏密与表情的关系,词的句法、词的结构、词中的比兴及对偶等进行了剖析。主要成果是早年所撰《论词谱》(1936年)、《论平仄四声》(1936年)、《令词之声韵组织》(1937年)、《填词与选调》(1937年)及《词学十讲》、《词曲概论》这两部晚年的讲义。他的研究成果,使词的音乐本质得到了较大程度的复原。重视普及,意在提高龙榆生毕生治词,不仅面广思精,而且深入浅出。况且,他常年任教于大中学校,面对青年学子,授业解惑,很能了解一般初学者的特点。所以,在大力从事著述的同时,他也费了不少力气从事普及工作。具体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概论,二是选本。前者包括《词学十讲》、《词曲概论》,二者均系由讲义整理而成,所撰文全部是龙氏本人几十年研词心得,故能深入浅出,有系统地启迪后学。后者包括《唐宋名家词选》(1934年)、《唐五代宋词选》(1937年)、《近三百年名家词选》(1956年);其中尤以《唐宋名家词选》、《近三百年名家词选》二书广为流传,深受词学者所爱。历年销售已达数百万册。
解放后,《唐宋名家词选》发行了新版。受时代影响,选目经过调整,更侧重反映词史的全貌。入选词家由原来的四十二家四八九首增至九十四家七○八首。起自李白,迄于张炎,删除了作为附录的元好问词十九首。同时,对当时评价很低的吴文英词由三十八首降为十首,史达祖由十三首减至七首,周密由九首减至五首。词选丧失了特色,仅以保存郑文焯等的评语才得以被学者经常称引。新版的《唐宋名家词选》不足以代表龙榆生一贯的词学思想。
《近三百年名家词选》始撰于 1930年,至 1956年方才出版。编辑体例同于新版《唐宋名家词选》,也是尽量做到了持论平妥。但这其中毕竟仍蕴含着个人的词学主张。最明显的仍是推重苏辛词派,选陈维崧词达三十四首,居入选者之冠。《近三百年名家词选》是以谭献《箧中词》、叶恭绰《广箧中词》为蓝本编选成的,谭献以吴伟业居《箧中词》之首,叶恭绰以王夫之为《广箧中词》之首,而龙榆生却标出陈子龙,云:“词学衰于明代,至子龙出,宗风大振,遂开三百来词学中兴之盛,故特取冠斯编。”陈子龙为云间词派的领袖,于明清之际标举唐五代、北宋,反拨明词陋习,对清词的中兴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在这个意义上,显然,龙榆生对词史的理解比谭、叶二人更加深刻。从词学史的角度考察,龙榆生这两部词选的普及有其更深层的意义。自张惠言《词选》出,标举意内言外之旨,周济举四大家以示人学词途径。之后,大小词选不断。清季朱强村《宋词三百首》示人学词规范,论者以为太过深奥,读者难于领悟。1931年唐圭璋乃为之作笺,然仍失之过深。至此,词学界已开始考虑尝试新的词选读本。1934年,开明书店同时出版了龙榆生的《唐宋名家词选》及俞平伯的《读词偶得》,恰恰代表着两种不同的风格路数,沾溉后学甚多。前者以独特的眼光展示整个词史的风貌,使读者读后,可以进而推求词史及作家作品之间的异趣。后来俞平伯的《唐宋词选释》、胡云翼《宋词选》等皆属于这一类;后者以具体的文本为单位,进行欣赏,从中归纳出若干法则与理论。俞平伯本人的《清真词释》仍属于这一类。
一、《高山流水》
此曲最初刊见于我国现存最早的琴曲集《神奇秘谱》。该书在解题中写道:“《高山流水》本只一段,至唐分为二同曲,不分段落。宋代分《高山》四段,《流水》八段。”
二、《广陵散》
又名《广陵止息》。现存琴谱最早见于《神奇秘谱》。据该书编者称:此谱传自隋宫,历唐至宋,辗转流传于后。《广陵散》的题材源于古代的《聂政刺韩王曲》。该作品讲的是一个造剑工匠被韩王无辜杀害,他的儿子聂政为了报仇,以泥瓦匠身份混入韩宫,谋刺失败后,他逃入深山刻苦学琴,十年成绝技再度混入宫中,利用弹琴的机会刺死了韩王,实现了多年的愿望,自己也为此而壮烈牺牲。“广陵”的意思是流传在广陵(今江苏扬州)地区的琴曲,“散”即操、引、曲的意思。
三、《平沙落雁》
明代称本曲为《雁落平沙》。乐谱最早刊于《古音正宗》琴谱集。《平沙落雁》的曲调悠扬流畅,通过时隐时现的雁鸣,描写雁群在空际盘旋顾盼的睛景。《天闻阁琴谱》中写道:”盖取其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借鸿鹄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者也。”《平沙落雁》虽然出现较晚,却是近三百年来流传最广的作品之一,有近百种琴谱刊载此曲。它之所以流传甚广,除了曲调流畅、动听之外,还因为它的表现手法新颖、别致,容易为听众理解。
四、《梅花三弄》
此曲系借物咏怀,借梅花的洁白、芬芳和耐寒等特征,来赞颂节操高尚的人。乐曲前半阕奏出了清幽、舒畅的泛音曲调,表现了梅花高洁、安详的静态;急促的后半阕,描写了梅花不屈的动态。前后两段在音色、曲调和节奏上然不同,有着鲜明的对比。同曲中泛音曲调在不同的徽位上重复了三次,所以称为”三弄”。《梅花三弄》现存谱最初刊见于《神奇秘谱》(1425年版)。
五、《十面埋伏》
这是一首历史题材的大型琵琶曲。关于乐曲的创作年代迄今无一定论。资料追溯可至唐代,在白居易(772—846)写过的著名长诗《琵琶行》中,可探知作者白居易曾听过有关表现激烈战斗场景的琵琶音乐。本曲现存乐谱最早见于1818年华秋萍编的《琵琶行》。乐曲描写公元前202年楚汉战争垓下决战的情景。汉军用十面埋伏的阵法击败楚军,项羽自刎于乌江,刘邦取得胜利。明末清初,《四照堂集》的“汤琵琶传”中,曾记载了琵琶演奏家汤应曾演奏《楚汉》一曲时的情景:“当其两军决战时,声动天地,屋瓦若飞坠。徐而察之,有金鼓声、剑弩声、人马声……使闻者始而奋,继而恐,涕泣无从也。其感人如此。”《十面埋伏》流传甚广,是传统琵琶曲中的代表性作品之一。
六、《夕阳萧鼓》
这是一首抒情写意的文曲,旋律优美流畅,在演奏中运用了各种琵琶技法。在曲式上,用扩展、收缩、局部增减和高低音区的变换等手法展开全曲。此曲流传甚广,是琵琶古曲中的代表作品之一。乐谱最早于1875年的抄本。1925年前后,上海大同乐社根据此曲改编成丝竹乐曲《春江花月夜》,它犹如一幅长卷画面,把丰姿多彩的情景联合在一起,通过动与静、远与近、情与景的结合,使整个乐曲富有层次,高潮突出,音乐所表达的诗情画意引人入胜。
七、《渔樵问答》
此曲在历代传谱中,有30多种版本,有的还附有歌词。现存谱初见于明代。乐曲通过渔樵在青山绿水间自得其乐的情趣,表达出对追逐名利者的鄙弃。乐曲采用渔者和樵者对话的方式,以上升的曲调表示问句,下降的曲调表示答句。旋律飘逸潇洒,表现出渔樵悠然自得的神态。正如《琴学初津》中所述:“《渔樵问答》曲意深长,神情洒脱,而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橹歌之矣乃,隐隐现于指下。迨至问答之段,令人有山林之想。”
八、《胡笳十八拍》
本曲为根据同名古诗谱写的乐曲,歌词最早刊于南宋朱熹的《楚词后语》。有《大胡笳》和《小胡笳》两种传谱。“胡笳”原来是我国北方少数民族的吹奏乐器,它音量宏大,用于军乐以壮声威。《胡笳十八拍》所反映的主题是著名的“文姬归汉”的故事:汉末战乱中,蔡琰(即蔡文姬)在匈奴流落达十二年之久。她虽身嫁左贤王为妻,然而十分思念故乡。当曹操派人接她回内地时,她又舍不得离开两个孩子,还乡的喜悦被骨肉离别之痛所淹没,心情非常矛盾。诗人李欣曾作诗如下:“蔡女者造胡笳声,一弹一十有八拍。胡人落泪向边草,汉使断肠叹归客。”诗人戎昱在《听杜山人弹胡笳》中,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矛盾最尖锐的场面:“南看汉月双眼明,却顾胡儿寸心死。”本曲成功地表达了这种复杂的心情,无疑是非常感人的。
九、《汉宫秋月》
此曲有两种较为流行的演奏形式,一为筝曲;另一为二胡曲,由刘天华先生所传。本曲意在表现古代受压迫宫女的幽怨、悲泣情绪,唤起人们对她们不幸遭遇的同情。筝曲演奏运用了吟、滑、按等诸多技巧,风格纯朴古雅,是一首有代表性的山东筝曲;二胡曲则速度缓慢,用弓细腻多变,旋律经常出现短促的休止和顿音,音乐时断时续,加之各种复杂技法的运用,表现了宫女哀怨、悲愁的情绪,具有很深的艺术感染力。
十、《阳春白雪》
相传这是春秋时期晋国的师旷或齐国的刘涓子所作。“阳春白雪”的故事,《宋玉答楚王问》上写道:当歌手唱《下里巴人》时,国中和者数万人。后又改唱《阳春白雪》,因为曲高和寡,只有几个人跟着唱和。现存琴谱中的《阳春白雪》和《白雪》是两首器乐曲。《神奇秘谱》在解题中说:“《阳春》取万物知春,和风淡荡之意;《白雪》取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它经过历代名人的删改,音乐结构更集中、更严谨、更富有层次,音乐形象也更加鲜明,成为一首雅俗共赏的优秀传统乐曲